晚上補課補數(shù)學。任教老頭爽朗無比,就是耳背——不過當老師的耳背也是一種福氣。他是退休下來的高級教師——不過說穿了,現(xiàn)在有個高級名義算不得稀奇,上頭還有特級呢,興許再過幾天,超級老師都快有了。高級老師深諳數(shù)學,和數(shù)學朝夕相伴,右眉毛長成標準拋物線;左眉毛像個根號,眉下眼睛的視力被那根號開了好幾次方,弱小得須八百度眼鏡才能復原。他極關(guān)愛學生,把學生當數(shù)學一樣愛護,學生卻把他當文學一樣糟踐。這次補課也一樣,沒人要聽他的課。我要找的東西,是你以前送我的手鏈,我一直帶在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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